在唱、念、做、打各种手段中,开口的一说一唱,形体的一举一动,都要统一在节奏里。而内心的节奏,也要通过外部节奏表现出来。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戏曲表演的节奏化。戏曲表演中锣鼓的使用,更是这种节奏化的突出表现。有人说:“锣鼓是节奏中的节奏。”这个界说是准确的。表现动态的锣鼓,把演员有节奏的形体动作,又固定在锣鼓的节奏中了。比如一个大将出场,端着架子,非常庄重,慢条斯理地整冠、理口、抖袖,这本身就有了节奏。可是加上锣鼓的“嘟噜,拉达达台、仓七七”便进而把端庄行进的节奏固定在锣鼓的节奏之中,使得节奏更加鲜明,更加突出。
有的戏中,反面人物上场时总是鬼头鬼脑的,加上锣鼓后,就把这种鬼鬼祟祟的节奏,固定在的“扎扎台扎扎台”之中,不但加强了节奏,而且突出了形象。另如表现在慌乱中的搜寻,加上的锣鼓,就把节奏和情绪烘托出来了。演员的道白是有轻重缓急、抑扬顿挫的,当配合锣鼓后,更增强了语言的语调和语势,将语言的节奏更加明朗化了。唱,也是一样。开唱用锣鼓引导一种板式,是什么节奏的唱,就用什么节奏的锣鼓开,都有一定的规定。如用开导板的唱;在快板之前常用等等。
京剧《白毛女》剧照这种锣鼓的节奏,已经把唱腔的节奏类型表示出来了。敌对的双方激烈交战,不论是几股档,还是打什么套子,“双刀枪”、“单刀枪“,都在一定的锣鼓中进行,最后在锣鼓中亮相停顿,决不能“亮”在锣鼓之外。然后,败者一方在锣鼓中退下,胜者一方在锣鼓中又“耍起来”,表示自己的威风,才在锣鼓中追下。在京剧《白毛女》中,穆仁智强拉杨白劳在卖喜儿的契约上按手印,杨白劳那焦急、愤恨、挣扎的情绪,是通过外部动作“跪步”表现出来的,同时又把这种感情节奏、形体节奏固定在锣鼓的强烈节奏里加以烘托,使之更加突出地展现给观众。
《铡美案》孟广禄饰包拯在京剧《铡美案》中,皇姑在包公面前为驸马说情未允,回宫搬国太去了。包公唱:“慢说是你搬国太到,宋王爷他到此我也不饶。”。停止,是包公思考对策的结束。紧接着,他在锣鼓〔切头)的节奏里抬腿擦裤、转身亮相,显示了一种执法如山、绝不徇情的决心。这时,三次“堂威”的效果声,可以说就是对正义的支持。包公下场锣鼓〔急急风]的使用,也是对他秉公执法的勇气、争取胜利的信心的有力渲染。
演员这一系列有节奏的表演(内心的节奏和形体的节奏),经过锣载的烘托、渲染,使得观众的感觉更鲜明、更强烈了。所以说,有了锣鼓伴奏的配合,戏曲表演的节奏性才能得到充分的、突出的发挥。随着表现内容的变化,戏曲表演艺术的特点,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戏曲表演的程式性,虚拟性,都会有新的创造和发展。但这种创造和发展,并不是凭空而起,它必须建立在能适应戏曲艺术的规律,保持戏曲艺术的风格的基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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