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观剧NO.49
德国话剧《金龙》中文版
重庆国泰中心年11月15-16日演出
话剧《金龙》海报
似乎很久没有看到这样一部十足精彩的实验话剧了。国泰中心地下一楼的黑匣子小剧场，话剧《金龙》带来一种别样的久违的激动。这当然得首先归功于剧本的成功，宣传页上说“《金龙》是德国剧作家施梅芬尼的另一个创作高峰，近十年最受瞩目的德语剧本、年德国权威杂志《当代戏剧》‘年度最佳戏剧’”，此言看来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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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戏在扑面而来的无厘头里展开：开场背景乐是年代久远的香港流行歌曲，大红灯笼高挂，红色绒面凳子、不锈钢操作台，两根镂空红色柱子，继而快板声、锣鼓声加入进来，身着白色T恤的演员们登场，一锅乱炖的画面，乱得你不知道该往哪儿着眼，但正是这些具有象征意味的符号和简单粗暴的陈设构成了故事发生地金龙餐厅和所在大厦的虚拟场景。
第一印象是摸不着北，接着看下去还是一头雾水。五个演员用夸张的动作和语言在忽明忽暗的灯光和布景里不停切换，或者说是在头绪纷乱的碎片化叙事里带领观众感受剧情对智商的碾压，是的，碾压，据说仔细数一数会发现场景多达48个，你若是稍微停顿一下很可能就跟不上演员的步伐，怎么上一秒还在餐厅里吵得不可开交，下一秒又变成蚂蚁和蟋蟀的暗黑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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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这个作品固然无比荒诞却并不令人反感，观众一边感觉跟不上节奏一边被各种段子贱招逗得捧腹大笑连小剧场的座椅都要跟着抖一抖。从我个人有限的观剧经验来看，一些小剧场作品往往为了搞笑沦为三俗段子练兵场，《金龙》显然不是这样：它的语言是有分寸的，滑而不腻，无伤大雅，在演员夸张却又流畅得顺理成章的表演下那些笑料能够不松不紧的拽着你，于是你还是愿意坐下来跟演员们一起继续这趟戏剧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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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作品用了很大篇幅极尽无厘头搞笑之能事，你以为笑笑就完了？结论下得太早。在金龙餐厅里那位小伙因为拔牙丧命之后，剧情在毫无征兆中驶向另一个路口，这时你忽然发现，原本简陋的道具——金龙餐厅那些看上去就廉价的红色绒面凳子们竟连接在一起成了成了死者回家之路，亡灵呓语般的讲述在暗淡灯光与哀伤音乐的衬托下渐渐击中观众，悲伤弥漫无以复加。作品主题因此升华，对人性的悲悯笼罩在整个戏剧现场……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生活意味着什么？命运如何流淌？死亡是不是另一种还乡？带着眼泪的笑，这是一出好戏应有的味道。
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赵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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