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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朔民间传说一椿双全锣鼓闹鸳鸯

来源:锣鼓 时间:2022/11/17
双全村全景

双全锣鼓闹鸳鸯

一椿

风景秀丽的漓江上,有三条名震阳朔的险滩。其中有一条滩的岸边摆放着一双千吨巨石,一块像锣,一块像鼓,得名锣鼓滩;另一条滩的水流声巨大,叫闹滩;还有一条滩两侧各有一个洲,如同一对两两相望的鸳鸯,叫鸳鸯滩。滩的东岸是双全村,百里水路广为传述着“双全锣鼓闹鸳鸯”,还伴有一个凄美、婉约的传说。

已经无从追寻那是在多么久远的年代,冬月的一个清晨,双全村山脚下的廖府诞下一男婴。廖家祖辈经商,世代衣食无忧,村里上百亩田地归于廖府,是村上的富贵门第。今喜得公子,廖公望儿将来身体健硕,以继承家业,给孩子起名廖武。

此日的黄昏,散居外村江边的赵家诞下一女婴。赵家世代农耕,穷苦不堪,别提丰衣足食,能保在村上不被欺凌已是万事大吉。今喜得千金,赵公望女儿将来文雅可人,能嫁个好人家,给孩子起名赵文。

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两个孩子,因家境迥异,生活遭遇千差万别,但冥冥中注定了他们此生崎岖、唯美的交集。

鸳鸯滩

在孩子六七岁时,廖公请来先生教廖武读书、识字。而赵文只能每天牵着水牛到河边放牧。水牛泡在水里吃河草,一泡好几个小时,赵文趁机跑到廖武家院墙下,听着墙那边的“之乎者也”、“赵钱孙李”。对于家境贫困无法进学堂的赵文来说,墙那边发出来的每个声音,她都充满了好奇。她仿佛感觉得到一墙之隔的院子里有两排整齐的花草,中间摆放着大大的书桌,旁边有先生在教书,学生在识字。她仅是依偎在墙角落,幼小的心灵如浴春风般舒畅。

廖武识字,读书音如洪钟,可先生写在纸上,他却怎么也不认得。学写字时,不是笔在纸上画得一塌糊涂,就是把墨溅得满桌都是。写出来的字,连先生都不认识,别说他自己。

每天先生午休,廖武就趁机溜出去玩。他最喜欢去河边洗澡,经常潜水到赵文看放的水牛边,舞得水牛惊慌失措,赵文在岸上焦急却无可奈何地看着。廖武骑到牛背上,把牛轰轰地赶上岸,顽皮的样子,和“廖武”这名字非常相称。渐渐的,廖武和赵文玩熟了,把赵文带到院子里。在教书先生的朗朗腔声中,赵文无意中记下了“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随着年龄的增长,赵文需要帮家里分担更多家务,大清早去地里一干就是半天。太阳快升到半空时,廖武或是趁机溜出去,或是向先生请假,帮赵文放牛到河中。黄昏时,赵文牵牛回家,廖武总是把先生教的字临摹一些给赵文。廖武和赵文成了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

铜鼓滩

时光匆匆,河边的小树长成了林,赵文家的水牛生下的牛犊子已养成了壮牛。赵文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廖武成了玉树临风的壮小伙。转眼间,这对青梅竹马的金童玉女十八岁了。他们在一起,会看着树上啼叫的一对鸟儿出神,也会看着水里嬉戏的两只鸭子高兴,他们对视的眼神中,多了一份羞涩,更多了一份灼热。两人心间互通情意,却羞于言表。

廖武父母见儿子长大成人,可以考虑终生大事了。这天,叫住廖武,廖母道:“儿啊,男大当婚,我和你父亲商量了,让你早日成家,我们也好抱上大胖孙子。”廖公接过话说:“隔壁浪洲村的赵员外千金赵惠兰年方十七,贤惠而貌美,我已托媒婆去为你说亲。”廖武一听:“不!不要,我……”廖公疑惑:“怎么?赵员外是大户人家,有什么不妥?”“我喜欢赵文……”虽然声音小,廖武还是不加掩饰地脱口而出。廖公一听,大怒:“哼!你喜欢那个看牛丫头,她家贫人贱,我不同意,约好了,三天后和赵员外千金赵惠兰见面!”廖公扔下话头扭头走了。

父母之命,一言九鼎。父亲的话如一把利剑刺痛着廖武的心。想着父亲反对自己和赵文在一起,三天后要和别的姑娘见面,廖武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昔日里,和赵文在河边看牛,在柳树下翻书认字的情形……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遍及全身。

三天后,廖武跟着媒婆去见了惠兰姑娘。惠兰姑娘端庄地坐在桌边,像一朵初放的荷花,洁白、美丽。廖武却魂不在身,就像赵文家的水牛,一副眼珠不滚、雷打不动的表情。两人见面没多久,只言片语便各自回了家。

回到家,母亲问廖武亲相得怎么样?廖武没回话便将自己关进房间。过后,廖武每天寡言少语,在房间一待就是一整天,平时那个活蹦乱跳的廖武突然间变得傻乎乎的。

赵文心里默默数着,十天没见到廖武了,廖武到底干嘛去了?平日每天见到的大活人怎么瞬间消失了?

这天,赵文像往常一样放牛,牛栏门口的木栓上插着一张白纸条,她取下来打开一看:

文:我以后不能再和你一起看牛了,我父亲要我去相亲,要我成家。我说喜欢你,他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对不起。——武。

赵文看过纸条,呆在原地,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赵文也不知道怎么会流泪?

其实,一个人并不是需要有多么痛心才会流泪,赵文的眼泪,也许并不是祭奠爱情,因为他们之间没有表白更没有许诺,她们彼此心底闪过的,也许只是男女间的恻隐之心,也许彼此读懂对方眼神间的那些爱慕,只是天空转瞬即逝的流星,虽然美丽却无法永恒,也许自己有并没有爱上对方,也许……此刻,她乱了方寸,她企图说服自己,这种情意只是昨晚上的一个梦,用不了多久就会忘记。

当她把牛赶到河边,再次来到临河前排的那棵柳树下,她回忆起廖武曾在这儿说,他们的今世是牛郎与织女的化身,只是两个人把身份对调了过完一生。她想着廖武纸条上的“对不起”,而河边那个可以打二十个水漂的廖武在眼前如此清晰,她的脑海里已是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太阳下山,牛儿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天。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再次说服自己,自己一个卑微的农家女,怎配得上大户人家的廖武?即便真的嫁给他,也只能让他面对众人的嘲笑,算了吧,忘了他,忘了曾经与他经历的一切,他去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过上开心体面的生活,自己也会高兴。她决心放下对廖武的思念,心里默默为他祝福。尽管这个决定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做到。

此后,廖武与浪石村地主卢家千金,羊蹄村商家杨氏千金相过亲,都无果而终。

廖母看着儿子沉默寡言,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心里很难过也很担心。廖公屡次跟廖母说,没事,过段时间会好起来的,然而,廖武却始终没有振作起来。

星辰交替,不觉中到了廖公寿辰,这年恰逢六十大寿,大户人家不免要庆祝一番。

寿辰酒筵这天上午,廖公让廖武到河边迎接曾悉心教导廖武的教书先生,同行的还有一位和廖公私交甚好的风水先生。

廖武来到河边,渡船正要靠岸,只见赵文在码头刚洗完衣服起身。此刻天空竟然下起雨来,赵文顺势上了渡船船舱,两位先生恰在船上。廖武心感愧对赵文,看赵文上船避雨,感觉不便上船。可仲秋的雨实在冰冷,廖武无奈间登上了渡船。

天哪,两个彼此朝思暮想的人,一个多月未见,心里该有多少话想和对方说?可是现在,他们又只能这么近地站在跟前,一语未发。

“你是那个小时候和廖武玩泥人的赵文吧?都长那么高了,只是相貌没怎么变。”教书先生见赵文廖武没对话,状况有些异常,问赵文。廖武转过身去回避,怕眼泪落下来。“是的,先生。”赵文回过神来。

机敏的教书先生对情景虽有些莫名,但为化解这样的局面,说道:“我记得赵文姑娘很聪颖,陪廖武玩时就能背诵很多诗词,还能作对。如今几年未见,不知道你们俩学问怎么样了?今天恰巧在这碰见,不如我出上联,你们两对下联,看你们谁对得又快又好,怎么样?”廖武和赵文都轻轻点了点头,他俩随先生的话题转移着自己的思维。

雨一直下,没有消停的迹象。

“晨雨湿襟拦去路。”先生望着淅淅沥沥的雨出了上联。

“夜风浸枕斩归途。”赵文很快对上来。

“这个‘斩’字换成‘阻’的话,会柔和很多啊。”先生说道。

赵文没有作答,廖武当能解其义,在不见赵文的这些天,多少个深夜,冷风袭枕,他和她的归途或早已被斩断在无名的角落。

“九月秋风留大雁。”先生又生一联。

时值季秋,秋风想挽留南飞的大雁,多么动情暖人的画面,却无法融化赵文内心的冰冷。

“十年春柳笑鸳鸯。”赵文立刻对上来。

不但对仗工整,此中“鸳鸯”还一语双关,先生笑着说:“你这‘笑’字若是欢笑、祝福之意,那和上联就对上了。”

十年的春柳,十年的记忆早已销魂蚀骨,这“笑”字在赵文心里是欢笑还是嘲笑,廖文自当明了。

“岁月奏欢歌,歌唱世间吉庆事。”先生再生一上联。

“年华织沈梦,梦擒天下痴心人。”赵文又对上来。

“今天赵文姑娘心情不是很好,无论上联如何敞亮、含情,赵文姑娘的下联仍是那么阴暗、清冷。”教书先生说道。

“风将柳叶裁,任雨落悲哀。大雁南飞去,山花独自开。”赵文吟着诗,提着桶里的衣服迎雨而去。

闹滩

秋风无情地将河岸的柳叶扫落一地,冷雨凌空洒落,沙沙的声音似在低诉这个季节的悲凄。空旷的江面,浩瀚的天宇早已不见旧时的大雁,那朵傲立于石崖的山花却迎向秋风冷雨独自绽放。赵文极像那朵山花,诗里行间暗透的气蕴,不禁让人忽生一丝怜香惜玉的悲悯。

“读书郎,读书郎,天天读书不在行。今日吟诗与作对,不如放牧小姑娘。”一旁的风水先生看着远去的赵文也随口念起诗来。

看着赵文离去的背影,廖武神情木讷,两位先生相觑间似能明其意却不便言语。

一会儿,雨停了,廖武领着两位先生回舍。庭院里唢呐震耳,锣鼓齐鸣,热闹非凡。

廖公两脸春风相迎,礼至过后,廖公把两位先生领进内屋,与家人正堂而坐。寿筵开席,酒过三巡,风水先生借着酒意对说道:“廖公啊,今早上在渡船上避雨,巧遇一位叫赵文的姑娘,人长得不但端庄秀气,而且文采相当了得。听廖武恩师说,她与廖武两小无猜,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我看她与廖武挺般配的。廖公还没打算为廖武订下终生大事?”

“别说了,我正为这事发愁呢。”廖公指着廖武,“你看,你看,都为那姑娘瘦一圈了。”

“我看那赵文就很好,长得漂亮还心灵手巧。”廖母为儿子担心,在一旁叨咕道,“老头子嫌这嫌那,嫌人穷。”

“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啊!”

廖武听父亲又是这句话,坐在桌前仍是一语不发。而两位先生立刻明白,在渡船上赵文所对的下联之意,也印证了他们对两位年轻人之间情达意通的猜测。

这时,教书先生发话了:“我看着他们从小长大,可说是郎才女貌,如果他们情投意合,廖公何不认真为孩子们考虑考虑,成全他们呢?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啊!更何况那赵文确实是位好姑娘啊!”

廖公原本在内心对此事权衡再三,今天两位先生又特别提起,自恐日后父子间的隔阂更深,更不知与廖武母子的对峙将以什么结局收场,左右为难,举棋不定。

“廖公啊,那姑娘的生辰八字我算过了,冬月之戊土,疏通廖府之兑门,乃土沛金盈之相。此女若嫁廖府,纵不予生百万钱庄,将来定能助廖府名声远震,千古流芳。”

“哈哈哈哈……”廖公听自己最信任的先生这么一说,大笑起来,这是他最愿意听到且相信的说辞,总算给应允廖武与赵文的亲事找了个心满意足的理由。

“好吧,好吧,两位先生既然这样说,都觉得可行,我何苦与妻儿相对。赵文廖武,一文一武,文武双全,里应外合,将来成双必是我廖家之福。我过两日便派请媒人去赵家说亲。”廖公一本正经说道。

廖武听父亲这样一说也开心地笑了起来,赶忙说道:“谢谢父亲大人,谢谢两位先生!”大家举起杯,空气里顿时洋溢着开心、和谐的气氛。

寿酒过后三天,廖公便派请媒人上赵文家提亲,经两家商定,大婚之日设在两月之后,也就是廖武赵文的生日这天。

廖武是村里大户,赵文家虽穷,但心善人贤,乡亲们纷纷称赞这门亲事。

时间过得很快,在大婚前三日的深夜里,村庄东南面大岭上传来野兽的吼声,响彻夜空,乡亲们从梦中惊醒。声音由远及近,进了村里后,狗叫声、鸡鸣声连成一片……

锣鼓滩风光

第二天一大早村子里炸开了锅,乡亲们对昨晚上的野兽吼声议论纷纷。有的村民少了鸡,有的丢了鸭,更有一户丢了一头猪,猪圈里留下一摊血渍。这让马上要办喜事的廖武及赵文家更惶恐不安。

这天晚上,乡亲们刚入睡,大岭上的野兽叫声又传来了。赵文睡不着了,提着煤油灯来找到廖武,想把野兽弄个明白。不然的话,这样下去丢鸡丢猪是小事,伤害活人都有可能。此时,廖武也没有睡,与前来找他的赵文经过商量过后,两人提着煤油灯向山脚出发了。

冬月十六的月亮给屋背、篱笆、菜园披上一层隐隐约约的银白色薄纱,廖武走在前面,借着微微的月光,在寒气如冰的夜里,他牵起了赵文的手。此刻,赵文感觉一股强大的暖流遍布全身,让她感到安全而有力量。可是,在危机面前,不是赵文展现小鸟依人的时候。

他们俩刚接近山脚,野兽咆哮着下山逼近他们。廖武迅速熄灭油灯,拉着赵文躲进菜园篱笆后面。一篱之隔,两人借着月色,看清了野兽的模样,有赵文家水牛那么长,差不多有赵文家水牛那么高,这不是书上描绘的狮子吗?两人同时认出来。

狮子大摇大摆走进村里,而后传来牛的嘶叫声。约模两个时辰狮子上山后,赵文廖武两人才敢返回家睡觉。在经过牛圈时,圈门破损,发现自家少了一头壮牛的赵文伤心不已。

这天夜里,赵文廖武各自在惶恐、悲伤中睡去。

呯呯呯!天刚亮,赵文敲响廖武家的门。廖武迎出来:“我正要去找你!”赵文和廖武一交谈,原来他们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梦里菩萨告诉他们除掉野兽的方法:远在兴坪填上榕树潭边有座寺庙,寺庙里有对硕大无比的锣鼓,敲响锣鼓可以震死狮子!

第二天就是廖武和赵文大喜的日子,为了挽救乡亲们的生命财产,他们顾不得那么多,随便带些干粮就向兴坪出发了。

翻越十几座峰岭,跋涉几十里山路,太阳中天时,他们赶到了寺庙门口。此时,一个和尚迎过来说道:“请问二位施主可是来取锣鼓?”赵文廖武对眼而视,惊讶极了,廖武即刻回答:“正是!”和尚领着他们来到锣鼓面前,说道:“这对锣鼓不知道何年何月置于寺中,师父料到今日必有一对男女前来取锣鼓,特命我恭候。”

锣鼓比人高,圆圆的,七八个人拉手才能抱得下,足足是寻常锣鼓的十倍大!难道冥冥中早已注定?廖武赵文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受师父嘱咐,我已备好轻舟,上有篙桨,你们随时可出发!”和尚说道。

赵文廖武来不及思索缘由,在和尚帮助下费力把锣鼓滚上轻舟划开水面,逆流向双全村驶去。

从兴坪榕树潭到双全村,十余条浅滩,水流湍急,赵文船上撑,廖武岸上拉,累了互相交替。当船到达双全村最南边土地柴绵角,天已黑透,他们精疲力尽,把舟靠岸,横躺在船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文被大岭上传来的狮子吼声惊醒。银白的月光照在赵文身上,让人辨不清是衣色还是白霜。她爬起来叫醒一旁的廖武,廖武最先感觉到的仍是饥饿难耐,但想着狮子要进村糟蹋牲畜,伤害村民,他立刻起身对赵文说道:“我去把狮子引过来,你准备好敲响锣鼓!”赵文还来不及回答,廖武跳上岸借着月色朝狮吼声而去。

赵文刚用竹篙将锣鼓撬上岸摆放好,就听见树林那边发出刷刷的声响,伴有狮子吼声朝赵文这边飞窜过来。六尺开外,刚看清楚人脸,只见狮子腾空一跃两爪将廖武扑倒,迅速咬住廖武左腿,双颚一合,廖武发出惨痛的叫声。赵文顺举手中竹篙朝狮子棒去。啪,打中狮头,可是竹篙破了。被打伤的狮子松开廖武,穷凶极恶扑倒赵文,大口一张,咬住了赵文左锁骨,獠牙立刻刺穿身体,鲜血四溅。廖武拖着血淋淋的左腿,奋力扑向狮子想救赵文,狮子死死咬住赵文不松口。赵文嘶声力竭地叫道:“快……快去敲锣鼓……”廖武这才想起一旁的锣鼓,他半爬半瘸地靠近锣鼓,没有擂鼓的棒,他顾不得那么多,左手一锤锣,右手一锤鼓:呯呯呯……响声震彻山谷,声音震醒了三邻五村的百姓,震得山上巨石滚滚而下,这时狮子被震得在地上直打滚。

狮子潭

没多久,狮子就僵死在地。可廖武一心只想着救赵文,想着震死狮子挽救乡亲,他敲啊敲,两手血肉模糊,最后精竭力尽倒在地上……

深夜里,寒冬的河风呼呼地刮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文感觉闪烁着一道莫名的亮光,一阵力量将她和廖继武轻飘飘地送上轻舟,轻舟逆流向村庄驶去,赵文依偎在廖武怀里,顺着廖武指向的星星望去,他们陶醉在美丽的夜空中……

天一亮,村民们争相来到村尾柴绵角,只见一只狮子倒在地上,旁边除了一摊血渍还有一对锣鼓。乡亲们一边四处寻找,一边呼喊着:廖武……赵文……找不到他们人影,乡亲们商量过后,把一对锣鼓滚到一旁摆放好,然后把狮子抬到村前江中深不可测的水潭,绑着巨石沉下去祭河神,人们把这个深潭命名狮子潭。

太阳快升到半空,参加廖武赵文婚礼的亲朋好友赶来,当他们得知这一切,纷纷来到狮子潭上的河滩边,将贺礼糖点摆上,人们浩浩荡荡站满了整条滩,奏乐声响、鞕炮声响、唱歌声响……此时就连这条滩的江水忽然间波涛汹涌,奔腾的水流声响了起来。大家都不知道廖武和赵文去了哪里,但相信廖武赵文一定看得到。在廖武和赵文的生日,也是他们结婚的日子,乡亲们以这种方式为廖武和赵文庆贺,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爱如鱼水,永结同心。

人们把这条滩命名闹滩,直到今天,这条滩奔腾的流水声巨大无比,像是在呜咽,又像是在唱着欢歌。

后来,每当江面烟波浩渺,人们站在闹滩边向北眺望,常常看见村上面那条滩尾的云水间有一对鸳鸯在戏水,它们有时在水里,有时在滩边的沙洲上,人们纷纷议论那是廖武和赵文所化成的,而且更加相信他们俩在另外一个世界永生。人们把村头的河滩命名鸳鸯滩。而村尾摆放着一对锣鼓的滩命名锣鼓滩。

自此,“文武双全锣鼓响,狮潭滩上闹鸳鸯”的故事就流传开来,不但双全村民津津乐道,且愈传愈远。

作者简介:赵继锋,笔名一椿。80后,桂林阳朔人,时在字里行间揣摩人生。人生是小溪,标题是太阳,诗行是草木,句点是石堤……挥动手中的笔,让它们汇成一幅画,延绵着奔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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