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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谈兵孙子兵法实解71把弯路走成直

来源:锣鼓 时间:2024/8/10
北京中科刘云涛 https://yiyuan.99.com.cn/bjzkbdfyy/yyzj/260591.html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和而舍①,莫难于军争②。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③,以患为利④。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

军争为利,军争为危。举军而争利则不及,委军⑤而争利则辎重捐。是故卷甲而趋,日夜不处,倍道兼行,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⑥,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三十里而争利,则三分之二至。是故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⑦则亡。

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交⑧;不知山林、险阻、沮泽⑨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

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和为变者也。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掠乡分众,廓地⑩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孙子兵法·军争第七》

曲径通幽

孙子说:大凡用兵之法,将领接受国君的任命,组织军队,聚集人马,安营扎寨,与敌对峙,没有比军争更难的事了。军争难就难在,以弯道为直道,化不利为有利。迂回其路途,诱之以利益,后于敌人出发,先于敌人到达,这是知道怎样变弯道为直道的人。

军争带来利益,军争也带来风险。全军齐装满员去争利,则速度赶不及;轻装简行去争利,则辎重要舍弃。部队卷起盔甲快速前进,日夜无休,倍道兼程,急行军百里去争利,则上中下三军之将都会成为(敌人的)俘虏。强健者冲在前面,疲弱者落在后面,一般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按时赶到交战地点。急行军五十里去争利,就会损失上军的将领。一般只有一半人能按时赶到交战地点。急行军三十里去争利,只有三分之二的人能按时赶到交战地点。总之,军队没有辎重就会灭亡,没有粮食就会灭亡,没有蓄积就会灭亡。

不清楚诸侯的意图,不能轻易结交;不知道山林、险阻、沼泽的地形情况,不能行军;不借助向导的指点,不能得地利。

用兵以诡诈为生存之道,以利益为行动指南,以分散与集中为变化手段。部队快的时候像风一样迅捷,慢的时候像林木一样齐整,进攻的时候像火一样猛烈,不动的时候像山一样安稳,隐蔽的时候像阴天一样难见日月,行动的时候像雷霆一样惊天动地。通过掠夺敌方乡村以分散敌人兵力,通过割据敌方地盘以分享敌人利益,保持机动状态而待机而动,先知道弯道直道互变之计者可以获胜,这是军争的一般方法。

(1)交和而舍:和通“合”。古代军门称为合门。交和而舍指两军相向扎营,处于对峙状态。

(2)军争:战争,两军相争。

(3)以迂为直:迂,弯曲,曲折。以迂为直即以弯道为直道。

(4)以患为利:患,祸患,弊病。以患为利即化不利为有利。

(5)委军:委,委弃,舍弃。委军指舍弃军械。

(6)三将军:指上中下三军的主将。也有用左中右或前中后命名三军。

(7)委积:储备物资。

(8)豫交:豫,通“与”,豫交即与之结交。

(9)沮泽:水草丛生的沼泽地带。

(10)廓地:廓,开拓,扩大。廓地指割走敌方土地。

以迂为直

孙子本篇讲“军争”。军争即战争,通过军队作战而争夺利益。“战争”一词,孙子时代还没有,最早见于《史记·秦始皇本纪》——“人人自安乐,无战争之患”。

从古到今,战争的理念、工具、方式都在不断变迁中,战争的内涵也越来越丰富。孙子时代虽然也有外交战、情报战、金融战等形式,限于当时的通讯、交通条件,要把它们传导到战场上,还是很困难的,战争主要体现为军争。

到了今天,战争工具呈现出网络化、电子化、智能化、数字化的特点,战争形式呈现出综合化、多样化的特点,战场呈现出广延性、多变性、交叉性、立体性、分散性、机动性、破坏性、连续性等特点。总之,今天的战争,相比于古代战争,已经面目全非了。孙子本篇提到的金鼓、旌旗之类,已经是古董级工具,早就淡出了战场。

那么,《孙子兵法》还要不要学?

我认为,现在学《孙子兵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要。

为什么?

第一,在高科技的加持下,人变得越来越傲慢了,有必要学点兵法醒醒脑。

古代人相信“道”是最高主宰,现代人不相信规律主宰一切。古代人相信1+1=2,现代人迷信1+1=3。古代人相信“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现代人追求“零伤亡战争”……

高科技是什么?不过是一代代人的智慧堆积出来的成果,但现代人有一个错觉,以为高科技只是当代人的创造成果。没有前代的积累,当代人有这么神奇的能力吗?一百层楼房,当代人盖了最高的一层,就等于盖了一百层?将自己看得太神的时候脑子容易出问题。醒脑的办法是回到原点,去学“道”,去研究基础理论,去掌握基本原理。

《孙子兵法》讲的是兵道,讲的是用兵的基础理论,其基本原理不会过时。正如古代人要吃饭,现代人也要吃饭,只是吃的东西不一样,饿了要吃饭这个基本原理不会变。古代人吃饭难,所以将吃饭当做一个重点问题研究,自然研究得透透的。现代人没挨过饿,几乎不会把吃饭当问题,对吃饭问题的理解反倒不如古人透彻。一旦进入战争年代,当吃饭成问题的时候,才知道吃饭永远是最重要的问题。《孙子兵法》中的一些基本原理,都是在极端残酷的生存环境中锤炼出来的,也最接近事物的本原,自然值得学习。

曲道之行

第二,在高科技加持下的战争,将加速去高科技化。

爱因斯坦说:“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会使用什么武器,但第四次肯定是石头。”这不是危言耸听。不要以为掌握了高大上的武器,就总能打高大上的仗。到目前为止,高科技战争都是在一强一弱两个国家进行,不能尽显高科技的威力。

假设两个或多个势均力敌的国家开战,是什么情形呢?第一步断通讯,卫星、海底电缆、通讯基站打掉,“眼睛”基本废了;第二步,断电断水断气断交通,“四肢”不健全了;第三步,制造工厂打掉,“骨头”折了。一场大仗下来,跑步进入原始社会。

到那时候,也别嫌“金鼓”之类落伍了,你能找到一套锣鼓一把小号,就有通讯优势;你能找到一辆马车,就有交通优势;你能从倒塌的仓库里扒拉出一些粮食种子,就有后发致强优势。这时候,你还会嫌《孙子兵法》过时吗?

高科技战争打不得,这是肯定的。低科技战争打得吗?本来也打不得,还是打个不停。据不完全统计,人类共发生过大小战争次,平均每年2.6次。当代人的好战性,不在古人之下,据美联社的调查报告说,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世界上爆发了多场局部战争,平均每年超40次。世界很不太平,学点兵法没坏处。

孙子在本节中,主要论述两个基本原理:一是“以迂为直”;二是“以患为利”。

这两个基本原理,是用兵的哲学,不仅仅是方式方法,要从辩证法的高度来理解。

“以迂为直”,即以弯道为直道。离胜利最近的路,不一定是最直的路;达成目标最快的方法,不一定是最直接的方法。在通向胜利的道路上,充满了险阻和死亡,将险阻绕过去,将死亡小心避开,虽然走了很多弯路,却是最快到达的路,这就是“以迂为直”。

“以患为利”,即化不利为有利。对客观因素,要辩证地分析,事物有阴阳两极,有利害两面,善于抓住有利的一面就得其利。例如,敌兵多我兵少,这是一个不利条件。但不利中也有有利的一面:兵少,相对于兵多来说,管理难度较低,部队思想统一较容易,钱粮物资消耗较少,吃饭问题容易解决。

光是吃饭问题这一项,利用好了也能打胜仗:将敌人引到缺粮地区交战,时间长了,敌人缺粮,就会不战自败。诸葛亮神机妙算,遇到缺粮问题也没辙。五次北伐,至少有三次因缺粮而半途而废。秦朝五十万大军南征百越,也因为缺粮,陷于“宿兵无用之地,进而不得退”的被动局面,以至“伏尸流血数十万”,50万大军至少损失了30万,主帅屠睢也在百越人的夜袭中身亡。后来,秦朝解决了吃饭问题,才将百越征服。

所以说,有利和不利只是相对而言,在一定条件下可以转化,“以患为利”就是要促成不利因素向有利因素转化。

山路弯弯

那么,怎样“以迂为直”和“以患为利”?孙子从三方面进行了论述:

第一,心理上,保持冷静,不因争利的冲动而忽视客观情况。

孙子所说“百里而争利”“五十里而争利”“三十里而争利”产生的后果,是根据当时的一般情况而言。孙子时代,交通工具落后,道路情况不好;士兵是义务兵役制,兵员素质参差不齐,军队带着辎重行军,日行军不超过三十里。

如果急行军赶到三十里以外的地方去作战,辎重就带不过去。身体素质差的士兵要掉队,三十里掉队三分之一,五十里掉队一半,百里就只剩十分之一了。用十分之一的兵去争胜,是赌博,搞不好要输个底儿掉。

一般情况不适于特种部队,比如骑兵、车兵、精锐步兵。吴起训练的“魏武卒”,个个是百里挑一的壮士,身披三层重铠,持12担强弩,箭囊带箭50枝,持戈佩剑,带三日干粮,半天急行军一百里,不待休息,即刻就能投入战斗。其战绩也十分惊人,“大战七十二,全胜六十四,其余均解(不分胜负)”。这么强悍的兵,“百里而争利”是可以的。

现代军队,几小时就能将一个全装满员师运送到千里之外,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孙子强调的不是路程,而是“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这个规律。不论距离长短,不论古代现代,作战部队断了粮,断了武器弹药的补给,都难逃失败的命运。

第二,行动上,保持谨慎,将部队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行军时摸清道路,作战时探明地形,这是基本功课,不必多说。

为什么在不知道诸侯的意图之前不能结交?

诸侯结交,必有利益诉求,不会单纯出于友谊交朋友。要摸清其利益点在哪,利益一致,才有真朋友。利益不一致,友情就是假的。如果对方以损害我方为利益,那就不是朋友而是敌人。在假途灭虢的故事里,虞君以为晋军的意图只是灭亡虢国,为了贪图厚贿,错把敌人当朋友,结果亡了国。

所谓“春秋无义战”,在那个丛林时代,重利轻义的人太多了,缺心眼要吃大亏。蜀国也是这样灭亡的。秦惠文王有意灭蜀,但蜀道难行,于是送给蜀王五头大石牛。蜀王为了运回石牛,组织大批民工开山凿道。谁知路刚凿通,秦军就开进来,把蜀国给灭了。

还有更扯淡的事:楚庄王率军攻打郑国时,郑国派人向晋国求救。晋国热心地发大军去救。不料行军途中,郑国已经认怂,跟楚国签了城下之盟。等晋军赶到,郑军反倒跟楚军一起攻打晋军。晋军大败而逃。败得有多惨呢?晋军争船渡河时,船舱里砍掉的手指一堆堆。

结交诸侯的风险很高,在“不知诸侯之谋”时,小心无大过。有这么个例子:赵简子带着军队去偷袭卫国,为了麻痹对方,故示友好,派人送给卫君一块玉璧。卫国大臣叔文子说:“趁别人不备制造事端,是以微小代价获取大利的方法。赵是大国,我们没有送礼去,他们反倒先送礼来,一定有原因。”叔文子马上派人构筑堡垒,积蓄粮草,作出应战姿态,然后才打发赵国使者回去。赵简子听说卫国已有防备,叹道:“唉!我想出其不意,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还是算了吧!”然后带着部队灰溜溜地回去了。

今天的人不比古人文明多少,丛林法则仍大行其道,满世界找不到一个真心相爱的盟友,有利可图就像麻雀一样,一窝蜂地飞过来啄食,利尽了就一哄而散。所以,结交盟友时一定要多长几个心眼,以免上当受骗。

曲中致远

第三,方法上,打造纪律严明、作风顽强的军队,灵活机动地运用兵力。

“兵德”不同于世俗道德,打嬴就是最高道德。要讲世俗道德就别上战场,上去了就要打嬴,嬴了就是英雄,就是道德模范。孙子直言不讳地指出,用兵的基本准则是“以诈立,以利动”,想方设法哄敌人上当,把利益拿过来。

至于用兵方式,千条万条,归结为一条——“以分和为变”。“分”就是分兵,“和”即合,合兵一处。用兵的妙处在于分散与集中,难处也在于分散与集中。优良的部队,打得开,收得拢,分分合合,灵活自如,部队的行动,像虎豹一样敏捷锐利,尽显“顶级掠食者”的禀赋。而分合不灵活的部队,如同笨牛,只能处于“食物链”的底层。

客观地说,孙子时代的分散与集中,还处于初级水平,因为士兵是被迫卷入战争,很难形成什么共同的理想信念;部队有约束力而无向心力、凝聚力,主要靠严酷的军法阻止士兵当逃兵。但如果士兵有机会逃跑又不会受到惩罚时,那就不客气了。在这种情况下,兵不能分得太散,否则可能收不回来了。

从古至今,将分散与集中做到最高境界的是八路军、新四军,团级规模的分散是常态,分散到连、排、班、组甚至个人,撒向四面八方,都能按统一的步调行动。而一旦需要集中时,各部队就像箭一样射向指定地点。这样的军队,龙飞九天,龙潜九地,是不可战胜的。

与之相反,蒋军的分散与集中,乏善可陈。因为大部分士兵是抓壮丁抓来的,离散力大于向心力,稍不注意就跑了。蒋军打仗,学曾国藩“结死寨,打硬仗”,用冷兵器时代的战法打热战。这不是愚蠢,而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不“结死寨”把士兵圈住,搞不好一晚上就跑走了一多半,那还打什么仗?

所以说,分散与集中的灵活度,是衡量一支部队优秀与落后的重要标志,也是一支部队战斗力强弱的重要体现。

一支分合自如的部队,必然纪律严明、训练有素,所以能做到“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手握一支这样的部队,主将才能“悬权而动”,根据敌情变化设计克敌制胜的战术。从这个意义上说,“以迂为直”的“迂”,还包括训练部队,打造铁军。磨刀不误砍柴工,“磨刀”,看似弯道,实为直道。舍得花工夫“磨刀”,就是懂得“以迂为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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